身份认同 Identity Issues
问:为什么要谈“身份认同”问题?
答:一、为了与他人做区分,标识自己的特点、需要和可提供的东东;
二、找到同类,一起共事。道不同则不相为谋。
身份认同 与 需求表达
一句“我病了;我是病人”,似乎可作为阻挡一切的理由。不想承担一些个人责任,也无法求到相应的权利。
所以,当听到一个人说“我是病人;我状态不好”的时候,如何理解和回应?我们如何继续把对话进行下去?
至少,表达个人的需要,是个人的责任。只提及身份和标签,无助于需求的表达。
病人,残疾人,“社会心理障碍”人
比较一下这几个标签:
病人,残疾人,“社会心理障碍”人(person with psychosocial disability)
病人
很久以前刚接触医学社会学的时候,社会学家帕森斯非常吸引我的一个概念便是”病人角色“。一个人生病,不仅仅是生理上(也包括脑生理)的变化,TA的社会位置、角色也在发生微妙的变化。
病,意味着失能,不是一个完整的人。经历了”被精神病“迫害的自认为”正常“的人,拼命地惊恐地否认自己”有病“、有”精神病“——否则自己将不再是完整的人。
病,意味着一个人是医学治疗的接受者,是医生支配对象,TA要”听医生的“。医学的术语,就是TA对自己的身体、周围的环境的理解。有不少人甘愿生活在医学所解释的世界里。
病,这概念还是有积极意义的。它是身处无比(生理或精神)痛苦的人最容易拿来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痛苦的原因了。人,面对痛苦都渴望找到合理的解释。当TA找到自己认为合理的解释后,自己(似乎)能解脱不少。
残疾
包括了两个独立的字:残和疾,残缺和疾病。通常也就把人的残缺与疾病一同理解。事实上,也是很多残疾人士都把自身和环境放在”医学-疾病“的视野里。
而“残”,也不被认为是什么好事。后来有说法要把“残疾”改称“残障”,有些去医学话语的味道了,更强调“障碍”。不过“残”字还是很显眼,很强调个人某方面的残缺,障碍来自个人的缺损。
“社会心理障碍”
必须得承认,障碍一部分是来自个人的缺损。但也要明白,还有社会和文化带来的障碍。真正的“残障”,是个人的缺损与人和社会互动产生的障碍的总和。这一点在精神障碍中,就不只是个人的“怪异”“不正常”,而是社会不够接纳每个人独特的地方和需要。把“精神障碍”,改称“社会心理障碍”,即是这个目的——需要让人们知道,不是个人的心理的“痴线”,而是社会也有不正常的地方。
身份,还是标签? “身份认同”在公共层面
身份有时是无法抹去,有时又可以自由选择。
选择什么样的身份,就有什么样的话语权(HXT的例子:阿mei与阿li;“只有这个身份,才获得话语机会”。)。
标签往往是他人(舆论)贴的,更隐藏的情绪的涵义,或褒扬或贬损。思乐的反思是,与污名作斗争的社会行动者,自己身上也被贴了很多标签。勿怕这些标签,趁机还可利用这些标签反转(标签带来的)话语。
标签比身份还更有话语权。而身份比标签更需要坚守。
去污名化,还是去标签化?
有一次,听到群里讨论:“去标签化”,意思是不要把人按照标签来分类,“我们做的就是去标签化的工作”。
又一次与阿li面谈时,她问:你们不就是在做“去标签化”的工作吗?为什么还强调要找有“身份认同”的人?
如果每个人身上都没有了标签,那会是怎样的呢?
男人不叫男人了?爸爸不能叫爸爸了?司机不能叫“开车的”?我不能姓杨了?
是去标签呢?还是去污名呢?
是两码事。要去污名,标签和身份本身没有问题。
评论(0)